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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不死,杨子荣永生!──沉痛悼念童祥苓老师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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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秦明 2024年12月03日 来源:红歌会网 子夜星网站整理编辑
惊悉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童祥苓老师病逝,笔者内心悲痛不已。
童祥苓老师是革命现代京剧《智取威虎山》杨子荣一角的扮演者。杨子荣身披白色斗篷驰骋在林海雪原中的形象,早已深深烙印在整整一代中国人民心中,童祥苓老师将杨子荣的正气凛然、英勇无畏、机智果敢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1935年,童祥苓出生在天津一个知识分子家庭,当时他叫童福苓,兄弟姐妹中年龄最小的一个。二哥童寿苓、四姐童芷苓、小姐童葆苓先后跻身梨园,创立了以童家班为班底的“苓社”。解放后不久,童芷苓率童家班一起进入上海京剧院,童祥苓每月可以领到350元工资,这在当时是绝对的高工资,也为后来他受“冲击”埋下了伏笔。
1964年,现代京剧《智取威虎山》剧组到上海选演员,童祥苓经过考试和面试,最终被选入剧组。《智取威虎山》是一出“唱念做打”比较平衡且繁重的戏,最初扮演杨子荣的李仲林以武戏见长、文戏则不太突出。江青对此很不满意,于是换下李仲林改由童祥苓主演,童祥苓正式走上了扮演英雄形象的道路。

《智取威虎山》曾倾注过很多人的心血。戚本禹曾回忆道:“《智取威虎山》里杨子荣的亮相是江青设计的。江青说,这英雄出场是定型,是一出戏成败的关键,就像是一篇好文章的开篇之笔。童祥苓试了很多次连他自己都不满意,最后江青亲自跑到台上去教他怎么摆动作,手和腿该怎么放。经过江青指导后,杨子荣再出场的亮相就完全不一样了,当时就获得了全场的鼓掌喝彩。……有些唱词,江青其实是跟主席商量来改的。主席还亲自改了几个地方。主席改得真好,演员一唱就觉得不但上口,意境也大不一样。”
《智取威虎山》中最经典唱段莫过于《迎来春色换人间》。苍莽林海在悠扬圆号伴奏中更显静谧、深远,剧中杨子荣以极其优美的“马舞”出场。当童祥苓唱到“迎来春色换人间”时的一个亮相,真叫英姿飒爽、威风凛凛,且在英雄脸上洋溢着喜悦、憧憬、展望的神情,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这句唱词原来叫“迎来春天换人间”,是毛主席在1966年冬第二次观摩此剧时,以切磋的口吻建议将“春天”改为“春色”,童祥苓老师也曾多次深情地讲述过这一情节。毛主席建议改动的另外一句是“同志们整戎装飞速前进”,而原句则是“同志们整行装飞速前进”。“戎装”一词的意境,远非“行装”所能表达出来的。
文革开始以后,四姐童芷苓成为“反动权威”被揪斗。童祥苓当时正在北京演出,还受到毛主席的接见。他写了封信给姐姐,让姐姐好好交代问题,并且说,相信姐姐是个好人。童祥苓在回忆录中写道,他正因为这封信而遭到“批判”,其后被“隔离审查”。
1968年中央决定把《智取威虎山》从舞台搬到银幕上,江青才发现童祥苓的遭遇,并责问“童祥苓哪里去了?”于是,童祥苓被“突击解放”,但也没能因为江的干预而被特殊关照,而是边接受审查,边参与银幕版《智取威虎山》的修改和排演。自此,童祥苓扮演的杨子荣,被举国上下家喻户晓。
1976年末期以后,童祥苓因为扮演了革命样板戏中的杨子荣,而再次被“清算派”隔离审查了数年。尽管最终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,但童祥苓艺术生涯几近断送,生活待遇也久拖难决。两个儿子在改制大潮中双双失业,退休后的童祥苓只好开了一间小餐馆给儿子维持生计。
2019年国庆节期间,童祥苓老师在微博发帖,指出一件令他很难受的事:
上海京剧院现在演出《智取威虎山》的版本中,第四场把少剑波对杨子荣说的“那就是对党和毛主席的赤胆忠心”这句台词,把“毛主席”三个字去掉了。作为原创该剧的演员,我对此去掉“毛主席”三个字心里感到很难受!

这条微博虽然最终被删,却在当时引发了群众的广泛关注,不到一天时间,被转发四千多次,点赞近三万五千多条。掷地有声的责问,让人们看到当年那个正气凛然、英勇无畏的杨子荣仿佛又回来了。
北大教授孔庆东在这条微博下称赞道:“支持童祥苓老师!您是文艺战线的杨子荣!”

然而,也有人出来拿童祥苓“挨整”的经历来反驳他“捍卫毛主席”的行为。
比如一个昵称为“蔡睬又来了”的对他言道:“文革中你们姐弟还没被整够?”
令人意外的是,童祥苓老师竟然直接怼了回去:“是毛主席整我们姐弟吗?谁整我们,难道我们心里没数吗?毛主席是爱护尊重广大文艺工作者的!这个我比你清楚啊!”
能讲出这番公道话,需要的不仅仅是敢于辨别是非的勇气,还要有博大的胸襟和坚定的信念。

令人钦佩的是,面对个人曾经受到的巨大委屈,童祥苓老师却能不计较个人得失,坚定地站出来还原历史真相、维护毛主席的声誉。相信他作为当年历史的亲历者以及后来历史的见证者,更能充分地认识到毛主席的伟大,更能体会到捍卫毛主席就是站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一边!
这一刻,戏里的革命英雄“杨子荣”已经走到戏外,从艺术表演走入了现实斗争中。
2014年,香港导演徐克将《智取威虎山》拍成了3D电影搬上了大荧幕。应该说,徐克导演的爱国情怀是毋庸置疑的,张涵予的“武戏”演绎的也很精彩,但这部电影看起来就是缺少了现代京剧《智取威虎山》的灵魂。张涵予版的“杨子荣”,更符合一个绿林好汉、侠胆义士的英雄形象,而非童祥苓版“杨子荣”的革命英雄形象。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《智取威虎山》影片更为精典,它深入人心,令人百看不厌。徐克导演的故事影片《智取威虎山》最初能有个好的上座率,其实完全得益于前者的影响力,但看过之后也就无味了。
讽刺的是,那年徐版《智取威虎山》影片上映之际,某报刊竟载发评论员文章,反过来得意洋洋地宣示:
牢记历史但并不背上沉重的历史包袱,是新版《智取威虎山》带给我们的启示。不错,以《智取威虎山》为代表的样板戏产生于那个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,依出身定成分的血统论思维,早就应该抛还给历史。
就这样,“杨子荣”成了空洞的枪战大片的艺术形象,不再是那个“立誓把剥削根子全拔掉”的革命英雄,因而毛主席也便“顺理成章”地成了被删除的对象。这令已经从戏里走到戏外,从艺术走入现实的童祥苓老师能不感到痛心吗?
今年国庆期间,童祥苓老师看到上海京剧院演出的《智取威虎山》视频,已在第四场参谋长的台词里恢复了原来的内容,这使他感到非常高兴:
我在国庆期间看到了上海京剧院最近演出《智取威虎山》的视频,他们在第四场参谋长的台词里恢复了原来的内容“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党和毛主席的赤胆忠心”,感到非常高兴!我觉得这句台词是献给建国75周年的最好纪念礼物!

有错就改,这也算是上海京剧院对人民呼声的正向回应吧,也算让童祥苓老师走得没有那么遗憾。
童祥苓老师虽然离开了我们,但他饰演的革命英雄杨子荣的光辉形象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──“我恨不得,急令飞雪化春水,迎来春色换人间!”
(作者:秦明 本文原载于“子夜呐喊”公众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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